走进《诗经》这片充满诗意的大地,你会看到田野、山川、河流,处处充满了诗意的气息,女子行走在田地间一边说笑一边弯下腰“采采芣苢,薄言采之”,农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“十月获稻,为此春酒,以介眉寿”。猎人们打桩张网补兔忙,“肃肃兔罝,椓之丁丁。”到处都是忙碌的景象。诗经女孩带你走进,一起去领略并感悟这些劳动者之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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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春耕时节播种忙
俗话说,一年之计在于春。春天是农业生产最重要的时节。《诗经》里的农民到了春天要干什么呢?
我们来看看《豳风·七月》里的描述:
七月流火,九月授衣。一之日觱发,二之日栗烈。无衣无褐,何以卒岁?三之日于耜,四之日举趾。
七月流火,九月授衣。春日载阳,有鸣仓庚。女执懿筐,遵彼微行,爰求柔桑。春日迟迟,采蘩祁祁。女心伤悲,殆及公子同归。
这两段写了冬天刚过,农民和妇女们劳动的场景。“三之日于耜,四之日举趾。”就是刚过完寒冬,冰雪消融便开始修理将要春耕的农具。农具修理好了就去“举趾”(耕田)去了。到了地里呢,你看到的就是一幅春忙图:
春天的阳光暖融融的,太阳肆意的播撒着爱意,我带着妻子女儿一起去了田间地头。黄鹂在树上婉转地唱着歌,姑娘们提着深深的竹筐,一边哼着欢快的歌,一边伸手采摘嫩绿的桑叶。春天的日子渐渐长了起来,人来人往的田间地头,到处都是忙着采白蒿的人们。姑娘心中有一丝丝悲伤,这样美好的场景还能和父母呆多久呢?要是远嫁他乡该怎么办呢?
二、夏日除草施肥壮
到了夏天,农作物进入了疯狂的生长期,这期间就更需要进行田间日常管理。周朝时地处西北,气候比较干旱少雨,所以劳动人民的积极性一点都没减少,因为这关系到最最重要的秋收了。
诞后稷之穑,有相之道。茀厥丰草,种之黄茂。实方实苞,实种实褎。实发实秀,实坚实好。实颖实栗,即有邰家室。——《大雅 生民》
甲骨文中,“周”字是在“田”里度加四点,郭沫若认为“周象田中有种知植之形。”,指的是有稠密和遍布的意思。据史载,弃因善于经营农业,被帝尧举为农师,帝舜时他又被封到邰地。弃号后稷,后是君王的意思,稷则是一种著名的农作物名。周人以稷为始祖,以稷为谷神,以社稷并称作为国家的象征,这一切都表明汉民族与稷这种农作物的紧密联系。
这首诗写的是周天子的传说,后稷生下来之后,自幼就表现出超卓不凡的种植才能。你看看此诗翻译:“后稷耕田又种地,辨明土质有法道。茂密杂草全除去,挑选嘉禾播种好。不久吐芽出新苗,禾苗细细往上冒,拔节抽穗又结实;谷粒饱满质量高,禾穗沉沉收成好,颐养家室是个宝。”
他种的农作物品种多、产量高、质量好,丰收之后便创立祀典。周人都种些什么农作物呢?有荏菽、麻、麦子、瓜、秬、秠、麇、芑等,对植物生长期也精心照顾,从发芽、出苗、抽穗到结果,这说明汉民族已经开始成为以农耕为主要生产方式的民族。
三、秋日丰收仓廪实
周朝统治者以农为本,采用多种手段开始抓农业促生产。农民顺应时令,春天播种,夏天除草施肥,到了秋天,终于迎来了各种大丰收的场景:
1、田地丰收做寿酒
获之挃挃,积之栗栗。其崇如墉,其比如栉。以开百室,百室盈止,妇子宁止。杀时犉牡。
有捄其角。以似以续,续古之人。——《周颂·良耜》
这是一幅欣喜的画面:秋阳暖照,庄稼犹如金色的波浪此起彼伏。收割庄稼的镰刀声此起彼伏,如同音乐的节奏一般,各种谷物很快就堆积成山,从高处看像高高的城墙,从两边看像密密的梳齿,于是上百个粮仓一字儿排开收粮入库。个个粮仓都装满了粮食,妇人孩子喜气洋洋。“民以食为天”,有了粮食心不慌,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。这可说是“田家乐图”吧!
2、采桑织布做衣裳
“十亩之间兮,桑者闲闲兮。行,与子还兮。十亩之外兮,桑者泄泄兮。行,与子逝兮。”
——《魏风·十亩之间》
这是一首情调优美地描写采桑的劳动之歌,勾画出一派清新恬淡的田园风光。夕阳西下,暮色欲上,牛羊归栏,炊烟渐起。夕阳斜晖,透过碧绿的桑叶照进一片宽大的桑园。忙碌了一天的采桑女,准备回家了。顿时,桑园里响起一片呼伴唤友的声音。人渐渐走远了,她们的说笑声和歌声却仿佛仍袅袅不绝地在桑园里回旋。这就是《十亩之间》展现的一幅桑园晚归图。
“小东大东,杼柚其空。纠纠葛屦,可以履霜。”——《小雅 大东》
从《小雅·大东》“杼柚其空”中我们知道,古代已经有了织布机。所以农民们养蚕采桑,农民用葛布做成衣服,贵族也可以穿丝巾之类的衣服。可以说,周朝纺织技术已经很发达了。
“七月鸣鵙,八月载绩。载玄载黄,我朱孔阳,为公子裳。”——《豳风·七月》
《七月》这首诗也说了,七月份伯劳声声叫,八月开始把麻织。把布染成黄色、黑色,我的红色更鲜亮,留给贵人做衣裳。
3、猎人打桩狩猎忙
肃肃兔罝,椓之丁丁。赳赳武夫,公侯干城。
肃肃兔罝,施于中逵。赳赳武夫,公侯好仇。
肃肃兔罝,施于中林。赳赳武夫,公侯腹心。——《周南 兔罝》
你看这些猎人们,布置的捕捉兔子的网,扎得格外紧密,埋下的网桩,也敲打得愈加牢固。“肃肃”,既有形容布网紧密之义,“丁丁”摹写敲击网“椓”的印象,从路口、从密林四处交汇,令人感觉到它们是那样恢宏,有力。而在这恢宏有力的敲击声中,又同时展示着狩猎者振臂举锤的孔武身影。
孔子说“以不教民战,是谓弃之。兵者凶事,不可空设,因蒐狩(打猎)而习之。”农夫们要上战场,先从打猎开始练。打猎打的好,到战场上也不恼,对吧?
四、冬季祭祀许愿望
二之日凿冰冲冲,三之日纳于凌阴。四之日其蚤,献羔祭韭。九月肃霜,十月涤场。朋酒斯飨,曰杀羔羊跻彼公堂,称彼兕觥,万寿无疆。——《豳风·七月》
天气再冷也阻挡不了人们对生活的美好向往。冬天到了,整饬农田,修理房屋,清扫谷场、凿冰冲冲、饮起美酒、宰杀羊羔,祭祀祖先,一年也很快,就到了尽头,但是暖意融融。
七月里这个场景,让人想起了另外一首诗:
丰年多黍多稌,亦有高廪。万亿及秭,为酒为醴,烝畀祖妣。以洽百礼,降福孔皆。——《周颂 丰年》
丰收之年了,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祭祀祖先。《小雅·大田》所述“雨我公田,遂及我私”的喜悦以及《甫田》描写“琴瑟击鼓,以御田祖,以祈甘雨,以介我稷黍,以谷我士女”的迫切心情,便是最好不过的证明。并非每年都能获得丰收,因此,遇上好年成,自然要大肆庆祝歌颂。在秋冬之际,他们向祖先献上“报祭”的诗。
祭祀祖先,先是报答祖先的庇护,向祖先报告一年的丰收情况,奉上这丰收的食粮酿造的醇香美酒,祈求在新的一年里,祖先能继续庇佑自己的后人,祈求在新的一年里能收获更多的福气。
诗经女孩说:
通过《诗经》里劳动者的一年四季之歌,我们可以看到,农民这些朴素而美好的愿望:那就是风调雨顺,谷仓廪实,饿不到,穿得暖。正是这些辛辛苦苦的劳动者们,给了我们一片肥沃的土地,一个美好的家园!
五一劳动节之际,让我们向各行各业的劳动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!